沐风北虞。

学习去咯...

“是以朔风醒人,寒山彻骨。故沐以寒风,北以自虞。”

“头像是俺自己。”

【食物语乙女向】【樱桃毕罗x你】“旧梦。”

·写文写着写着就跑偏去看鲁拜集了【?】

 

·ooc我的,注意避雷

 

·背景大概是在640-660年之间(以及部分乔师望任安西都护府首任都护时间),细节部分架空,注意私设避雷。

 

·对太宗皇帝没有觉悟我谢罪x不要喷我

 

·宗教部分不敢大写特写...私设众多x

 

·波斯王子x都护府长史幺女【?】

 

·樱桃毕罗单人


ps:特别鸣谢知老师 @梨雪坠枝头. 陪鸡叫【?】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贞观十四年九月,长安。

 

“耶耶,咱们要去哪里啊?已经走过了义宁坊了....那边是开远门了。”

 

小小的女子待在兄长怀中,马儿乖巧,不曾颠簸兄妹俩。

 

“西州。”

 

顿顿的两字音节,愣是将长安城最绚烂的秋日盛容响得声色全无。

 

“云奴,噤声。”

 

马上的男子拍了拍女孩。

 

女孩子闭了嘴。

 

中年的男子叹了口气,再回望了一眼长安。

 

去往西市的胡人牵着骆驼、骑着马往西市去,珠玑满车,绫罗叠缎。

 

这繁盛的荣光,自此于他无关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西州的骄阳,从大清早就格外骄。

 

偏生兄长还大清早就来叫你,镂空的窗本就透光,他一开窗户,愣是将灿阳尽数都照在了你脸上。

 

“兄长....耶耶昨日允了我今日巳时起....唔....”

 

兄长敲了敲你额头。

 

“云奴,你再不起身,可就没得肉吃了。”

 

“我才不吃...你让我睡....”

 

“那今日波斯国商队来,马球会你也挑不了好马了。”

 

你一个轱辘爬了起来。

 

“什么....什么!找乔都护....给我留一匹...你瞧我今日的。”

 

兄长正抱着你的衣裙,瞬间就被你夺了,人也给你推出了房门。

 

“诶诶你慢些,你慢些!”

 

你扎好袖子往马棚去的时候,都护果然留了马给你,叫侍从给牵到了你身边。那侍从可开心,将缰绳递到了你面前。

 

“云娘子,都护给你留的。”

 

你扬起笑容,拿过缰绳翻身而上,颇为神清气爽。

 

彼时乔都护正在大漠上练兵,一队打马球的姑娘们穿过身侧,都护正佯装严肃,忽地瞧见你,舒展了眉头。

 

“马儿可还稳当?”

 

“甚好——!谢过乔都护!驸马爷威武!”

 

乔都护轻声一笑,拍了拍身侧你爹爹的肩。

 

“伊长史家里这个女儿,倒是活泼。”

 

“干啥啥不行,马球第一名,说的就是她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驼铃清脆的声音踏上安西都护府的地上时,新一场的马球还剩了小半柱香。

 

樱桃毕罗正拿着水囊骑马朝俾路斯的马匹多跑了两步,递上前去却发觉俾路斯正笑看着自己。

 

两人模样堪称全然无差,乍一看俾路斯的神情,引得樱桃毕罗一愣。

 

“殿下?”

 

“毕罗,那便是你提过的小雏菊么?”

 

俾路斯朝不远处马道侧畔的马球场看去,一抹影子正在场上飞驰,留下烟云般的尘埃在风中飞舞。

 

那张面孔明媚而生机勃勃,带着少女方有的灵动,只在瞬间便能扣人心弦。

 

樱桃毕罗眸中闪了莫名的光,笑容愈发深了。

 

“是的,是我的小雏菊。”

 

俾路斯望着脂粉气的一团人,轻轻叹气。

 

“愿善神庇佑你,我命中注定般的手足。”

 

“愿我能亲手将姻缘的信物赠与你。”

 

樱桃毕罗闻言,也微微垂了头,不知从何宽慰。

 

而不远处的你,束起的裙角不知什么时候被散开来,在湛蓝的碧空下飞舞着,混乱中一只鲜红的球出现在视野里,你应上挥杆,带着长穗的球盈盈而起,跃进了不远处的门洞里。

 

“吁——”

 

你拉紧了缰绳,马儿听话,喘着气也慢了步子下来,你放眼看去,浩浩荡荡的商队已经驻扎在都护府城外,不禁心中一动,在人群中寻找一抹影子。

 

“让我猜猜,你是不是在找我呢?我的小雏菊。”

 

有人声从你身后传来,一阵莫名的香风袭来,你身后的一匹马上,樱桃毕罗正含着笑看你。

 

“毕罗,许久不见呀。”

 

他轻轻笑了,酒窝在嘴角打着旋。

 

“许久不见,风的使者有没有向你传递我对你的思念呢?”

 

樱桃毕罗从马背上下来,身后的波斯人立马替他拉住了马,而樱桃毕罗自顾自绕到你的马前,拉住了你这匹马儿的缰绳。

 

“若我说没有,那毕罗该怎么办呢?”

 

“这样可难办了....我分明十分真挚。”

 

他佯装面露难色,一面伸手给你将你从马上扶下来,一面又道。

 

彼时应当松手,樱桃毕罗却没有这样做,一手拉着你一手拉着马,两人朝远处的沙丘走去。

 

“那一定是善神引示我亲口传达了。”

 

他从怀中摸出一个丝缎的包来,四角却都是波斯式的纹样,轻轻拆开来,里头躺着七八个螺黛。

 

“毕罗,这个我.....”

 

“收下它吧。”樱桃毕罗笑笑,有些羞怯,“我用不上这个,也不可能还给殿下去。”

 

原来他是从俾路斯那里要来的螺黛。

 

“可...可我只会画柳叶眉....这样好的螺黛不画远山黛...岂非可惜?”

 

樱桃毕罗笑意更浓,从中取出一管螺黛来。

 

“那,我是否有这样的荣幸,为可爱的淑女试妆呢?”

 

“可他们看见了不好....”

 

樱桃毕罗牵过马来,将两人都挡住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他距你仅有咫尺,身上散发着玫瑰露的气味,一种不同于长安城曾经售卖的,颇有异域的香味。

 

兴许是加了番红花吧。

 

胡思乱想能分散注意力,也能引得面前的人轻声失笑。

 

“你是否也在想着远方的飞鸟?我的小雏菊。”

 

“啊?...不是,我在想....长安城来着。”

 

忽地想起他要一路去长安,幼时的记忆不免有上来。

 

“哦?”

 

他一双眼都写着一丝不苟,手上仍轻轻描摹着你的长眉。

 

“我们家从前住在常乐坊,从春明门向南穿过一条巷子就到了,我们家西对门是东市呢。”

 

你不知看哪里好,只好凝神看着樱桃毕罗身上火纹的金饰。

 

“我们那里有寺庙,又有道观,繁杂得很....别家的都不住在这边,裴家的姐姐倒是住的近些,却也不挨着东市呀,耶耶说,便是要在那里才能看长安的百姓民生。”

 

你回想着那些形形色色的人,小小的自己仰望着他们从一个又一个坊间进进出出,汇聚成长安的熙熙攘攘。

 

耶耶常常倚在阁楼的窗角,看着这一切。

 

他常常感叹世殊时异,所谓情随事迁,感慨系之,口中念叨着长孙伯伯。

 

“后来我年岁大了些...耶耶便被调来了西州,做安西都护府的长史。”

 

“想来,令尊做太史令时,也是个心系苍生的好大人....”樱桃毕罗浅紫的眸中亮了亮,细白修长的指节在你眉心处晕染着,“我的小雏菊,想再去长安看看吗?”

 

“啊?我还能回去吗?”你扬起笑容来,满眼期待,“我想...我想吃水盆羊肉了...”

 

“等你再大一岁,我一定让云奴坐在最柔软的绒毯上,穿着最漂亮的丝缎袍子,一起去长安,好不好?”

 

樱桃毕罗收回了手,细细看了看,才又露出笑容来,

 

“真是比神明还好看的小娘子呢....远山黛颇为合适。”

 

你垂眸一笑,轻轻拉住了他的手。

 

“毕罗,你为何对我这样好?”

 

樱桃毕罗倾身,指尖划过你的鬓发,将细碎的发丝绕在你耳后。

 

“为心中的姑娘效劳,当是我的荣幸。”

 

他眸中有掩不住的欣喜。

 

“我喜欢你这样笑,你眸中的光芒,将我整颗心都融化了。”

 

他向来喜欢这样说,却次次都这么真挚。

 

你拿他从来没有办法。

 

“那说定了,明年你...领我去长安?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他无比珍重,将手放在了心口。

 

“这样挡着,若是在西域...”

 

“若是在西域,唐突一些,我当是该亲吻你柔软的唇瓣了。”

 

樱桃毕罗轻声笑了,却只弹了弹你额头。

 

“只是命运的天神暂且不允许我这样做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西州的大漠无边,湛蓝的碧空似要将人吞了去一般。

 

昔日驼铃匆匆向长安去,慢悠悠又西归。

 

今年不同,俾路斯一行人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,回去的路上,毕罗也只匆匆从你窗边打马而过,留了一朵鲜红的玫瑰。

 

你看着窗边,花瓣被晒得有些蜷曲的玫瑰,不由得思量起了初见他的样子。

 

那一年你只有十二岁,看着其他小娘子打马球,自己却学不会。

 

“你瞧你瞧,伊家的云奴都来了六年了,还不会骑马呢——”

 

闲言碎语总是落在人生落魄的人头上,更何况是尚书令贬到西州来的,简直是流放。

 

兄长听不得,将她们遣散了,然而第二日照样聚集起来继续交头接耳,大谈他人的落魄以自娱。

 

你抱膝坐在看台上,鼻尖悄然窜过一丝陌生的香气。

 

“为何独自坐在这里叹息呢?”

 

是个生得极好看的哥哥。

 

“别家小娘子都不爱与我玩....她们说我什么都不会,是拖后腿呢。”

 

“那她们都玩些什么呢?”

 

“她们...打马球。”

 

身边的人突然笑起来。

 

“是不是不会骑马呢?....若我有这个荣幸,倒是很乐意教这位淑女骑马。”

 

你瞪大了眼,身侧这个哥哥的双眸是极好看的紫色。

 

“可....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呀,耶耶会担心的。”

 

“想来是我唐突了。”樱桃毕罗从你身侧站起,站在了你身前,屈膝而跪,放在胸口的手衬得他无比虔诚,“我是毕罗,随波斯王子俾路斯一路同行,前往大唐拜见天可汗。”

 

他站起身来,气度不逊于另外那边华丽罗帐里同他一模一样的人。

 

“我姓伊,家父是都护府长史...小字云奴。”你拉起他来,仰着头看他发间的金饰,却转瞬被他双眸吸引了目光,“云奴...就是云彩的意思,耶耶说这是对云朵的爱称。”

 

眼前的人轻轻笑了,仍然无比认真。

 

“天边的云彩....是否也是被太阳染红的那一缕呢?”

 

“...啊?”

 

他轻轻摇头,领你朝马棚走去。

 

“不必担心马儿颠簸,我一定准备最柔软的皮毛做马鞍,我的小雏菊。”

 

“小雏菊?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第二年,浩浩荡荡的马队里没有波斯国的商队。

 

都护府城外的河水涨起来了,毕罗没有来。

 

乔都护说,波斯国在与大食国打仗,去年匆匆而来,便是求唐军相助的。

 

——

 

胡杨树的新叶展开了,毕罗还是没有来。

 

驿站传来消息说天可汗驾崩,都护府国丧期间休战。

 

那一夜,伊大人独往东城墙而去,站在苍茫的大漠之中,向着东南面磕了九个头。

 

他嚎啕着,哭嚎着,你只觉眼前人不是日日古板严肃的耶耶,他身上有着兄长那样的少年气,却淌着少年人的落魄。

 

即使他曾怒斥过自己,将自己流放似的扔在西州。

 

耶耶醉了,醉倒在大漠里。

 

——

 

胡杨林转为好看的金黄色,毕罗仍然不见踪影。

 

飞雪又来,寒风肆虐,还是没有消息。

 

那一年的腊月,新帝即位,伊大人官复原尚书令一职,举家迁回长安。

 

你收拾着东西,却发觉无处无有他。

 

有玫瑰纹样的小饰品,有小布包,还有许多小盒子。

 

可他没有再来。

 

说好要一并去长安的人,却不知了他的生死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国子监今日不太平。

 

太傅吼不住一群躁动的小娘子,索性扔了书不授课了,竟也无人发现。

 

你瞧着太傅一脸生无可恋,只兀自捧了西州志去问。

 

“太傅,学生有疑,可否一解?”

 

太傅本意要走,你忽地出现,叫他高兴得很。

 

“好好好,伊娘子好学,是哪里不解?”

 

你轻轻一笑,拿过了西州志。

 

“波斯国与大唐结交甚早,为何俾路斯殿下多番求援西州安西都护府,却无人可救?”

 

太傅笑容一滞,浅叹了口气。

 

“孩子,先帝执政一生勤勉,垂衣拱手,俯瞰大唐江山之盛世,皆为先帝之业,而即便是如此,也会有比大唐更为强盛的国朝存在,须知山外有山,人外有人。”

 

“大食?”

 

“今日是大食,明日会是回鹘,后日会是吐蕃,倘若回流百年,便是楼兰匈奴,后推千年,谁又知晓会如何?是为铁骑瓜分,从此九州不再,还是独挡一霸,为祸四方,易史而掩己之陋行?谁都不知道的。”

 

“太傅...”

 

“孩子,今日所言,你莫要说了别处去,就当是老朽我老糊涂了,同你一顿瞎扯便好。”

 

太傅哈哈一笑,抿了一口茶。

 

“这样害怕?倒不如随她们这群姑娘去西市快活得好.....”

 

——

 

小姐妹一路拉着你穿过西市,去开远门找西域人的葡萄酿喝。

 

你抱着本不知何处而来的太宗诗集读的兴致勃勃,哪里管的上什么葡萄酿。

 

“云奴,你是不是从西州来的啊?”

 

“我六岁时便在西州....既承百王末....”

 

“诶诶诶诶云奴,你说西州的西域人也这么好看吗?”

 

“西域人可不都是差不多的面孔....我可认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...”

 

身侧的小娘子突然一声惊叫,离弦之箭一般朝前而去。

 

“既承百王末,战兢随岁转.....”

 

你埋着的头朝小娘子跑去的方向一看,定了定目光,险些将书也扔了。

 

马队间簇拥着一个人,面庞好似画卷上的人儿一般,肤色白皙得发透,双目里却坚定无比,一面朝着身侧经过的小娘子提醒一句当心,一面嘱托身边的侍者莫要撞到人。

 

而他似乎感知到什么,朝你的方向看来。

 

初夏的风凝结了,穿过流云的阳光凝结了,划过掌心的轻纱凝结了,就连风中葡萄酿原浆的异香也凝结了。

 

凝结在他叮当作响的金饰里,凝结在他款款而动的衣衫里,凝结在他那双闪着光芒的双眸里。

 

这绝非俾路斯。

 

毕罗两个字的音节卡在了喉咙中,直到你目送他远去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驿馆为迎接波斯商队增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。

 

你就是拿了公主伴读的令牌,也愣是查你查了一个时辰。

 

就差叫老妈妈来搜身了。

 

他的侍从叫你在大堂里等一等。

 

“伊娘子,我们殿下请您到庭院一叙。”

 

你点点头,兀自整理起鬓发来。

 

庭院间站着日思夜想的人。

 

“毕罗。”

 

他背对你的身影一僵,握住的拳头咔咔作响。

 

“毕罗的死,我很遗憾,请你节....”

 

“如果说了假话,达埃纳女神会将你送往第三世界吧。......那个无悲无喜,人们如同灰尘一般阴暗的世界。”

 

他转过身来,昔日眸中的光彩被灰暗替代,甚至没有看你。

 

“我....不,不是。”

 

“你都不肯...看一看我吗?”

 

胸中有一股辛酸砸在心上,溅起了直冲面庞的眼泪,连声音沾染了泪滴的颤抖,不知是什么。

 

这不是拾遗的怪谈,也不是密教史诗的牛鬼蛇神。

 

是初春被他叩响的窗棂,是盛夏传来的他的马蹄声,是初秋时节金黄胡杨林下他陡然转身盈出的笑意,是隆冬时节他起舞时飞旋的衣角与银铃。

 

你声音的颤抖传到了他耳朵里,几乎如箭离弦,他再绷不住一切笑颜。

 

那整整一斛螺黛,你半颗都没用。

 

有人将你拉在了自己怀中,你却只剩了泣不成声。

 

“你知不知道我以为...我以为你死了...我以为你....”

 

“我...抱歉...”

 

他原本清瘦,如今更是瘦了一大圈,几乎就要抱不住你,却仍然紧箍双臂不肯放手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山巅的冰雪化了又结,园中的玫瑰开了又败,连年的风沙去了又回。

 

有些东西不复存在,却又永垂不朽。

 

你闭上眼,有泪滴从眼角垂落。

 

他倾身而下,有吻浅浅落在了你唇间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当你我走到那帘幕之外,这世界仍将长久地存在。”

 

“ 它眼里,我们到来与离别,像一粒小石子投进大海。”

 

“我自知渺小,可就算如此....”

 

“我仍然想在黑暗的安格拉吞噬一切之前....”

 

“拥住你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The 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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